一葉扁舟健康空間's Archiver

iatricwwe2395 發表於 2013-2-11 03:45

18歲的天空

走在喧鬧的街道,看著馬路上飛馳的汽車,一輛又一輛的呼嘯而過。道路兩旁忙碌的行人,無所事事的我悠閒的插在其中,每天除了瞎逛還是瞎逛矮小的身材也幫不了什麼,家中是以小本生意為生的,四個孩子很難想像當時是怎麼生活的。但那些對當時的我而言根本就不是我該思考的事也思考不了。時常出去走走四處轉悠。記得當時馬路對面有一家電影院,電影院門口是露天舞廳,周圍是一圈鐵柵欄圍起來的,留有大門,可以說是電影院開在舞廳裏面的,每天晚上穿過舞廳來到電影院就是一晚上的樂趣。舞廳不大但人很多,或許是當時小,認為看到的東西都感覺很大,進到電影院只需要跟在別人身後就可以混進去,進去之後就開始到處亂轉,也看不懂放的是什麼,等散場了在回家睡覺。
  
  離我家不遠有一處火車道,沒事時也跑到火車道上撿石子,撿來了石子把它放到火車道的鐵道上等火車從石子上壓過,然後在去找壓過的石子。還記得那時跟著夥伴去一個破舊的工廠,工廠後面是座很大的山包,順著箱子可以爬到山包上去,由於我個子最矮,爬了半天都沒有爬上去,結果在向外長出來的草葉上看到了一只螳螂。當時就把我嚇哭了,因為是第一看到這種生物,而且還是如此近距離的看著。山包後是一條河,有時也到河那邊玩耍。另一面有一條管道,管道很熱,當時也不知道是幹什麼的。只知道把水淋到管道上就可以立馬看到水在沸騰,一會就蒸幹了。還有很多事現在都記得不怎麼清了。
  
  就這樣過了幾年回到老家,依晰可見的土房子,用玉米杆堆起來的籬笆。門口是一片小樹林馬路那邊是希望的麥田,綠油油的,一眼望不到邊。基本上每家每戶門口或院子裏都有一個糞池,樹葉日常垃圾都掃到糞池裏去來年一起拉到田裏和著莊稼一起種到田裏。只有條件好的沒有,回到家之後時間顯得就不是很無聊了,每天都有新的探索旅程包括田裏,記得有次下午也是在地裏,估計是那天有些陰天,顯得有些涼,母親讓我在地裏等著,回家拿衣服。騎著那種老式的自行車回家,我在地裏等了很久可母親還沒有回來。馬路上有很多人圍在那裏,當我走過去看到母親躺在地上我楞在那。不知道怎麼回事,聽傍邊人說是被車撞了,司機跑了。之後我被接到了我姥姥家,後來聽說司機找到了還打了官司。姥姥多我很好,我在姥姥家住了很場一段時間才回的自己家,回到家看到母親依然躺在床上。大哥和二哥都在父親也在,之後又過了很長時間學校裏開始了一年一度的入學報名,除了報名時母親送我一次之後就再也沒有送過我。看著別人都是大人送著上學,心裏不覺有一點羡慕,就這樣兩點一線的開始了我的學業之旅。剛開始上學感覺有點緊張,不過過了幾天就好了,還結識了不少夥伴,不像剛去的時候誰也不認識,也不跟誰說話。學校門口有兩個池塘中間是條路。路旁有推著架車賣文具之類外加一些零食跟汽水,很便宜,基本上都不超過5毛錢,一個星期中問家要幾毛錢買鉛筆筆記本。下課出來就能看到很多人出去買零食,也很饞,但沒那條件。
  
  從家裏去學校走近路要經過一片墳地,年齡小膽子也小,放學回家都要和著幾個同學一起走,有時回家晚了,就要繞道走。星期的時候去田裏幹活,沒事也轉轉,看看那裏有鳥窩。天熱的時候看看哪個池塘裏有人,跑到岸邊不知羞地把衣服都脫光,放到一邊,往水裏一跳,嬉戲著。玉米熟了的時候看看誰家的紅薯還沒收,跑到地裏扒幾個大個的帶走。到別的地方在地上挖個小坑,找很多柴火來燒紅薯。燒到紅薯兩面都漆黑的時候就把它扒到火裏去,然後在用挖坑的土扒紅薯埋起來,過幾分鐘扒出來。現在都還記得哪個味道。
  
  家裏不怎麼富裕,衣服前幾年的時候都是老大穿過給老二的那種,父母都出去打工,爺爺奶奶也都不在家,家裏就我們幾個孩子,什麼事都要自己來。自己照顧自己也沒有誰說來幫你一把。當時性子很倔做飯是用柴燒鍋做的田也很熱又不想燒,經常吃不到飯。一點不順還要被打,習慣了。本來就很瘦,半學期下來就剩皮包骨頭了,期待著,父母能早點回來,期待著自己能快點長大,或許長大了就好了,或許長大了,就能自己養活自己,就能不在餓肚子,不在受欺負,或許長大了日子就會好點。可時間不能跳轉,人也不能一口吃成胖子,只有慢慢等,慢慢熬。
  
  來到初中才發現學校比小學還要亂。認真學習的也沒有幾個,我坐在後排,上課除了班主任的課和生物課,生物老師跟班主任是夫妻,它的課根本聽不到老師在講什麼拉幫結派打假都有一個比一個拽,連老師也沒法管。初二寒假我輟學了,沒法學也學不會了。此時家裏就爺爺奶奶和我,寒假裏還能找些同學一起玩到開學就只剩下我自己了。在爺爺家吃過飯。走過佈滿青草墳頭旁的小路,繞過村裏熟識的人影,在冷清的街道上轉了一圈,調頭回家。看看時間才過去半個小時。回到家打開電視翻悅了幾遍沒有一個還看的節目。幾天不覺得怎麼樣,可時間一長我也受不了了。家門口有轉外加石棒砌成的座子,一個人默默的坐在那裏,看著前方的麥田,不知過了多長時間感覺累了,就躺在那裏看著藍天飄過幾多白雲。懶懶的閉上眼睛,額頭上的手臂,擋著刺眼的陽光。就這樣一天一天的過著,似乎已經忘記了時間的流逝。
  
  四月份的一天,我來到了北京,幫著父母打理著生意。七月份我在一家夫妻店上班,一月六百塊錢,半個多月我拿到了人生的第一桶金,雖然只有幾百。還沒到第二次另工資,就換了個老闆,又在那裏工作了一段時間,就回家等著過年去了。年初我又踏上了北京。在一家相比較較大點的店工作,老員工經常批評我沒有一個認識的人,之後快一個月因老闆又開新店把我給調了過去。之後開始了體驗社會,學會自求其生的道路。
  
  轉眼四年過去了,我也在這個世界上生活了六千多個日子。到了一個大跨越的年齡到了一個中轉站的年齡,一個又要扛起很多擔子的年齡。回想小時候感覺很幼稚也很美好,美好的不用想那麼多事情,吃飽就是人生大事,無憂無慮,清閒自在。幼稚把什麼事都想的太簡單了,總以為長大了一切都會好的,不用在挨餓,不用在受寒。總以為長大了就可以找到一個陪伴自己一生的戀人,苦淚同吃,簡簡單單就是幸福。但長大了才知道,社會也不是那麼簡單,並不是可以拋下所有煩惱。相反煩惱的事還有很多,肩上的擔子越來越重沒有人幫你,有的只是你自己。需要奮鬥努力的事還有很多,進入社會才知道,社會的險惡,處處硝煙彌漫,適者生存學校如果是條小河那社會就是大海。沒有朋友,所有的一切都是建立在利益之上的。稍不留神就會墜入萬丈深淵,天堂地獄的混合體。
  
  當你認為長大的時候,其實就是你剛出生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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