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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漂流」的村莊

如果說世界奇景之一的吳哥奇跡滋潤了柬埔寨人的心靈文化,那麼作為東南亞第一大淡水湖的洞裡薩湖,便是孕育柬埔寨人的「衣食父母」。在洞裡薩湖一帶,有許多傍湖而居的水上人家。他們的生活就像這湖水一樣,也是「浮動」的。

一個村莊兩國語言

洞裡薩湖佔據柬埔寨的中心地帶。我們從金邊乘車到達磅清揚,再換乘小船便駛入了洞裡薩湖。為我們帶路的是在當地出生的華人謝先生。他說,洞裡薩湖的大小沒人能說准,要靠老天爺來決定。每逢雨季,湖面面積可達1000平方公里。但是旱季來時,又會縮成300平方公里。懸殊的變化,使旱季時露出的湖底淤泥成為播種早稻的良田。雨季時候,藏匿昆蟲及微生物的雜草沉入湖底,又成了滋養魚類的天然飼料。

由於盛產魚類,這裡聚集著許多靠湖為生的人家,他們組成了獨特的水上村莊。不過,「村莊」只是一個叫法,並沒有行政上的約束。這是因為村子裡時常有船家加入或離開,來去自由。洞裡薩湖的居民用柬埔寨特有的木材,在水上搭起鱗次櫛比的高腳屋。有些木屋被架在編好的竹筏上。當雨季湖水上漲、湖面擴張時,一些建在大筏子上的高腳屋就在拖船的拖動下,向上遊行進,尋找一個水更淺、靠陸地的位置安家。這種水上村莊裡有不少越南僑民。據說他們是上世紀80年代中期移居過來的。雖然生活在同一水上村莊,但他們與柬埔寨人之間很好區分。謝先生介紹說,越南婦女一般戴尖頂圓帽,另外春節期間門前會貼鮮紅的春聯。而典型的柬式標誌則是門口一側立著的那尊高高的神龕。平時,這兩撥居民各說各的語言,過著相安無事的平靜生活。

交易在水上進行

我們在謝先生的引薦下走訪了一戶人家,想不到屋裡竟有電視機這樣的現代化設備。男主人安民介紹說,這裡能夠收看到金邊的電視節目,而電源就靠蓄電池解決,為此有人專門做收送電瓶的生意。一隻電瓶充一次電要1800柬元(約合0.45美元)。點一支小燈管加上收看電視,能用上幾個夜晚呢。

我們的船在湖中繼續穿行,途中經過了村子裡的一些公共設施,有學校、商店,甚至還有教堂。有趣的是,這些建築統統都是建在水上的。當時正好趕上學校的上課時間,穿著制服的孩子們三五成群地從小船登上這個奇特的「水上校園」,他們竟然還不忘記向遊客揮手致意。小船雖然搖晃得厲害,可這些小傢伙卻毫無懼色,看來他們對此早就習以為常了。水上商店的買賣自然也在船上完成。買主通常划著小船,就像陸上騎自行車那麼自在。貨物在船上就可以轉手。賣新鮮蔬菜水果的船娘站在船頭,一家家地問,女人們就會出來,蹲在家門口挑揀,不管成不成交,都是有說有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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